聊聊《尼尔》《龙背上的骑兵》的故事：都是世界的错！

【本文将无下限剧透，请谨慎阅读】

　　《尼尔 机械军团》发售了。

　　老实说，我一开始也是被这游戏的人设吸引来的，主要是因为2B的裙子很容易走光。走光之后看到什么不是重点，重点在于“走光”这件事本身。

　　而且2B的脸庞清冷又妩媚……

　　前作《尼尔》也有一个光凭人设就能让人投来几分注意力的角色。

　　她叫凯妮，身材一流，性格粗暴，衣着更粗暴。而且她是个雌雄同体的双性人。

　　排除这些作为噱头的设定，据说凯妮本身在故事里是个很好的姑娘：坚强，可靠，在满口脏话下有着对朋友极深的信赖和理解。

　　但朋友告诉我说故事在结尾没有给她安排哪怕一个好结局，每一个都会让人黯然神伤。总体而言那些结局也没一个好的，都挺绝望。

　　后来我看到《尼尔 机械军团》广告里的一幕……

　　“横尾太郎的游戏，它的剧情都是这样的，丧。”玩过《龙背上的骑兵》三部曲、《尼尔》的这位朋友带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说。

　　我对它提起了兴趣！在和这位朋友交流几番后，就有了这篇文章。

　　（感谢@zhangx033 提供的资料）

人类必须死！

　　虽然我很想直接去讲凯妮小姐姐（？）的特殊性癖以及粗暴外在下的细腻少女心，但故事要从《龙背上的骑兵》第一作开始讲起。

　　在那个故事里，神想要毁灭世界。我们也不知道他老人家为什么有这么极端的想法，反正他似乎也不愿意和人聊这件事。但这事一直不太顺利，因为人间有“女神”，女神以承受巨大痛苦为代价构成了世界封印，将神阻挡在外，在女神周围还有一群“联合军”护卫着她。

　　不过世界上也有个迷之宗教“天使教会”专门否定女神，他们旗下有一支狂热信徒构成的“帝国军”，和联合军打得不可开交。于是神控制了天使教会的司教，通过教会再控制“帝国军”去破坏女神的封印，间接促成他的灭世大业。在神的操纵下，帝国军一个个得了红眼病，变成狂战士，对联合军构成碾压之势。

　　时局动荡，世界即将倾覆。在这种时候，总有一些非凡的人被命运选中，站在历史的转捩点上。

　　凯姆，主角，小国的王子，父母被帝国军的龙杀害了，为了复仇加入联合军。在一次战斗中，凯姆以声音为代价和一条红龙（母的）安吉尔签下契约，从此获得强大力量，一人一龙开始了无双之旅——但并不能阻挡帝国军一步步破坏封印的行动（封印有多处，女神是最终封印）。

　　芙莉叶，主角的妹妹，现任女神——世界的最终封印，关键中的关键。芙莉叶是个严重兄控，想和哥哥啪啪啪的程度。凯姆虽然不是德国骨科潜在客户，自然也是疼爱妹妹的，对于妹妹所背负的命运既不忍、又无奈。

　　尤巴鲁特，原本是芙莉叶的未婚夫，但随着芙莉叶被选为女神，这个婚约就解除了。看到这里我就很心疼这位兄弟，既心疼他失去未婚妻，又觉得他解除婚约未必不是好事——于是更心疼他了。尤巴鲁特一直深爱着芙莉叶，同时他又因为自己的战斗力不如凯姆（大舅子），心里一直很自卑——很复杂，嗯，很复杂。

　　神只要稍微有点心机，看到这样的角色关系应该会笑出声吧。

　　尤巴鲁特在战斗中被俘，神借着天使教会司教的嘴对尤巴鲁特进行了一番嘴炮攻击。尤巴鲁特在这精神攻击下越发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无地自容，随后感染红眼病、被司教控制。之后尤巴鲁特和一条黑龙签下契约，打败卡姆、抢走了芙莉叶。

　　就这么，芙莉叶落到了天使教会的手里，也就是神的手里。凯姆当然不会罢休，带着兄弟找上门来。

　　但芙莉叶还是死了。

　　在某条剧情线里，神当着凯姆的面，又对芙莉叶展开了嘴炮攻击，揭露她对被选为女神一事的厌恶、只希望哥哥能拥抱自己的丑恶内心（哪里丑恶了？！）。当芙莉叶望向哥哥时，凯姆忍不住移开了目光。芙莉叶当场崩溃，选择自杀。

　　总之，世界封印最终解除，灭世开始。

　　所以说，世界的命运最好还是交给心理健康一点的人比较好。就算要交给心理、癖好有点小特殊的人，那也最好选择心理足够坚强的人，能抗住别人的口舌非议虽千万人吾往矣。

　　但，大家都只是人类而已，面对命运无常，谁又敢自称足够坚强……

　　《龙背上的骑兵》的结局有多个：

　　A结局：凯姆和红龙打败了司教（神），红龙自愿成为下一代女神重建封印——倒不是为了拯救世界，而只是为了凯姆。在仪式中，红龙告诉凯姆自己的名字叫“安吉尔”，而后消失在空中。兄妹恋不够，还有人龙恋，真好。

　　B结局：为了复活芙莉叶，尤巴鲁特把她的尸体放入了“再生之卵”（世界封印解除后就会出现这东西），没想到孕育出了芙莉叶模样的恶魔。尤巴鲁特被芙莉叶的触手杀死（心疼这兄弟……），其他的再生之卵中也孵化出无数芙莉叶样子的恶魔，世界完蛋。

　　再生之卵的来历不明，神话里说“人进入再生之卵后会被拯救“，而龙说再生之卵是”断头台“。

　　C结局：在这之前，故事里的龙们被司教控制，但在接触再生之卵后它们觉醒了“杀戮人类”的本能，再也不受控制，连一直和凯姆在一起的红龙也难以违逆这份本能。于是，红龙先解除了自己和凯姆的契约（契约意味着同命），之后和凯姆厮杀并让凯姆杀死了自己。

　　但龙群已经开始杀戮……

　　D结局：神所附身的司教被杀死，“世界之理”破灭，无法理解的灾难降临——血红的天空中降下成群巨大的婴儿和一个巨大的孕妇（母体），主角的同伴、红龙都被婴儿分食。主角的同伴中有一位拥有停止时间的能力，他把一切都凝固了，但就结果而言，主角一行人全灭……

　　看过《EVA》剧场版结局的朋友还记得量产机降临，二号机被分食的情节么，这个结局就给人那样的感觉。

　　E结局：和D结局相同的展开，但在战斗中巨大母体打开了时空之门，凯姆、红龙、巨大孕妇都被传送到了2003年的新宿——这里说明一下，游戏最终战的地点就像是新宿的遗迹，这里显然是有时空上的关联的，但官方并未明说。

　　凯姆和红龙一起战胜了巨大母体，但日本自卫队随后赶到，用两颗导弹把凯姆和红龙击毙……

　　不管选择那条路，最后都能感受到世界的恶意，它以不同的形式降临，目的总是搞死人类，神也好、龙也好。就算靠着牺牲谁维持封印，灭世的恶意也会一直延续下去。如果这一切的设计都来自与创世神，那他绝对是个恶劣的家伙。

　　在《龙背上的骑兵》E结局之后，就有了《尼尔》的故事。

　　当然，《龙背上的骑兵》还有2代和3代。

　　《龙背上的骑兵2》承接1代里红龙成为世界封印的结局 ，外加“尤巴鲁特（心疼）抱着死去的芙莉叶进入再生之卵“的设定 ，做了一些修改：两人一起在再生之卵里融合孕育出了“真人类”诺威。之后诺威和两个女孩发生了三角恋。顺便，神要灭世的威胁没有消除；而诺威是被黑龙养大的，之后和龙族纠葛不断——和龙一起杀神，或者回头反抗龙族、阻止他们主宰世界的野心等等。

　　《龙背上的骑兵3》的主角在小时候被母亲虐待，长大后流落风尘还被姐妹出卖，之后靠杀人越货过活。被捕处死时她心中也只有对这个世界的憎恶和无谓。就在临死时，她看到了一朵神秘的花，她活了下来，给自己起名为Zero，右眼里寄生了那朵花……

　　当这朵花盛开、力量完全觉醒时，人类就会毁灭。察觉到这一威胁的Zero曾拔下花，没想到花分裂成了五个女性，都是Zero的复制体。她们可以通过歌声施展魔法，所谓“歌姬”，她们平定纷争，最后竟都成了一方之主。为了彻底消灭这朵花，Zero决定将这五个“姐妹”全部杀死。

　　但在一个分支结局中，Zero失败了，复制体1号留了一手，制造了一个“弟弟”。Zero在这个结局里杀死五个姐妹后反被这个“弟弟”杀死，花的力量在弟弟身上被继承，而弟弟在之后创立天使教会。

　　又是天使教会……

　　《龙背上的骑兵3》的故事就和一代关联上了。官方在设定集里还追加了一篇《龙背上的骑兵1.3》，也就是1代的平行世界，来补足世界观。

即使人类灭绝，我也选择妹妹

　　好吧，我们开始讲讲《尼尔》的故事。（这里只讲PS3版，PS3版的主角是兄妹，X360版的主角是父女。）

　　刚才说到《龙背上的骑兵1》的结尾，凯姆和红龙被日本自卫队的两枚导弹击落。

　　但还有那个被凯姆和红龙击败的巨大母体，她也落在了新宿，这就成了祸源。世界上开始出现“盐化病”，被感染的人大部分都会变成一坨人形的盐，少部分人被感染后会得红眼病，变得狂暴化，袭击人类。

　　这背后还是神的灭世恶意，巨大母体带来了“魔素”，被感染魔素的人面临两个选择，若遵从灭世意志，就变成红眼杀人机器，若不想灭世，那就变成一坨盐……当然这里面没有如此自主的选择机制，要说的话，应该就像神在挑选人根源的倾向，你若是个内心深处存有良善的人，就会变成一坨盐——大部分人都变成了盐，这个世界还是善人多啊。

　　这仿佛是神的诅咒，无解。

　　对此，人类想出了一个逃避策略：把自己的灵魂以Gestalt（格式塔，心理学理论）的形式抽出来，冷冻保存着，躲个几百上千年。同时以灵魂的数据为基础，人类还制造了复制人（Replicant）。这些复制人没有意识，不会感染盐化病，衰老破损了还能再造，他们有两个用途：配合机器人清除世上的魔素；等到世界上没了盐化病，灵魂还能回到复制人这个容器里。

　　但灵魂抽取（Gestalt化）的实验并不顺利，抽出来的灵魂很不稳定，人格会崩坏，变得异常残暴。老师说，当实验失败时，就再多做几次。这个科研组织就把灵魂抽取程序做成书（黑之书），人一碰这本书就会被抽取灵魂。他们还复制了一堆，拿给不知情的倒霉市民做实验。

　　尼尔和他妹妹尤娜流落街头，无依无靠，也遇上了这事儿。对方骗他们说是发福利的，但尼尔不傻，看到对方不给吃的却给本怪书，前面排队摸书的人都变得不对劲，这还不逃？

　　只是又能逃去哪里呢？尼尔和尤娜遭到狂暴化灵魂体的袭击，尼尔为了保护妹妹，向黑之书借取力量，成了灵魂体。奇迹就在这时发生了，尼尔的灵魂体并没有崩坏，还能自如地使用魔法。少年啊你就是被选中的人！

　　但当时不止尼尔想保护妹妹，尤娜也想保护哥哥，她也触碰了黑之书，她的灵魂体很快就开始崩坏……

　　这时候科研组织跑出来，告诉尼尔他作为稳定的灵魂体可以放出特别的魔素，让其他还未崩坏的灵魂体保持稳定。虽然尤娜的灵魂已经开始崩坏，现在没法救，但如果尼尔愿意合作，他们可以将尤娜的灵魂冷冻起来，延缓崩坏，等千年后他们研究出治疗灵魂崩坏的方法。

　　于是尼尔甘愿充当人类灵魂的稳定剂，过了一千多年。

　　如你所见，尼尔是妹控，尤娜是兄控，虽说我们老是吐槽：“祝世间有情人都是失散多年的兄妹”，但真到了这样的情况，兄妹两情相悦总比一方单恋好一些，想想《龙背上的骑兵1》里的芙莉叶……

　　当然，这个世界的创造者也不会让这对兄妹好过。你们两情相悦？那就搞个生离死别。

　　我说的就是监督横尾太郎。

　　话说一千多年过去了，世上的确不再有盐化病。（因为魔素都被清理回了多元宇宙，与《龙背上的骑兵3》剧情相关，这里不做展开。）

　　但有新的麻烦出现了：复制人产生了自己的人格意识。这对灵魂体人类来说实在是件很尴尬的事。在复制人看来，这些灵魂体是想侵占他们身体的魔物。

　　而还有一些灵魂体即便有尼尔提供魔素也没能稳定，他们开始崩坏暴走，杀人。于是灵魂体在复制人眼中变成了彻底敌对、邪恶的存在。灵魂回归的进程变得非常非常不顺利，可以说是难有寸进。

　　另一方面，随着灵魂体崩坏，以它数据为基础制造的复制人开始出现一种无解的疾病“黑文病”。即便灵肉分离，这份联系还是没法彻底切断。

　　而对于人类来说，有一件事是最可怕的。那就是尼尔发现拯救自己妹妹的方法还没研究出来。已经崩坏的灵魂真的能治愈么？

　　在这一千多年里，尼尔成了人类灵魂体的王，毕竟没有他谁都没法活。但尼尔关心的只有自己的妹妹。灵魂体没法接触阳光，一被光照就会消散破灭，在暗无天日的世界里，尼尔守着妹妹的灵魂过了一千多年，看着她无可挽回地慢慢崩坏。

　　尼尔不再抱有什么幻想，他现在只想立马让妹妹的灵魂回到复制人的身体里，好歹正常地生活一段日子。

　　灵魂体尼尔就这样直接出现在复制人尼尔面前。原本他是想拿自己的黑之书和对方的白之书融合，这会强制触发人类灵魂回归程序，所有的灵魂体都会进入各自复制体的身体。但那本白之书莫名其妙地拒绝了融合，那就干脆硬来，灵魂体尼尔抢走了尤娜的复制人。

　　但玩家一直扮演的却是复制人尼尔，对这背后的一切一无所知。我们只知道身边这个娇弱多病的妹妹是自己在世上唯一的亲人。尼尔最爱的人是尤娜，尤娜最爱的人是尼尔，即便是复制人也是如此。尤娜患上了黑文病。于是我们四处奔走，调查黑文病的原因和治疗方法。

　　在这段旅途中尼尔（复制人）遇到了凯妮，一个满口粗话不可描述的双性人，但我们一直把她当姑娘看待。

　　凯妮因为双性的身体，从小被村人歧视虐待，是她奶奶一直护着她。凯妮豪爽（粗暴）的性格也是随她奶奶，但喜欢穿女装、在头上戴“月之泪”的花也是因为奶奶。后来奶奶在魔物（崩坏灵魂体）来袭时不幸死去，复仇成了凯妮活下去的唯一信念——杀光这些魔物！但讽刺的是，凯妮在那次魔物袭击中受了重伤，靠着魔物附体才活了下来。她既是双性人，又成了“人”和“魔物”的组合体。

　　凯妮曾从魔物手底救下一个少年，少年感恩戴德并表示不在意她的身体。但当他看到凯妮用魔物附着的左手自渎（男式）来消解屠杀魔物所残留的兴奋时，少年彻底崩溃了，大喊着：“你这怪物！”逃走了。（这画面对于少年的确刺激了点。）

　　世人憎恶凯妮，而凯妮已接受这个事实，她只需憎恨魔物就好了，别的都不用想。

　　所以当凯妮杀死当年那头魔物后，人生仿佛失去了意义。但尼尔告诉她：“不管怎样的人，都值得活下去。”

　　尼尔这人老说“不能放弃”、“奇迹会发生”什么的。

　　凯妮喜欢尼尔，尼尔全心只想着尤娜，所以凯妮什么都不说。只有在最后面对体内魔物的质问时，她说：“只要能在这个疯狂的世界里多活一点时间，我将作为这家伙的刀刃直到死去！”

　　尼尔在路上遇到的另一个伙伴叫埃米尔，一个声音轻软的少年，因为看到什么就会把它石化，所以一直蒙着眼睛。埃米尔是个gay，也喜欢上了尼尔，你问我为什么，我也不知道，我是不懂的。大概是因为尼尔的嘴炮太厉害吧，中二热血台词一套接一套。

　　在灵魂体尼尔来抢夺尤娜的战斗里，三人惨败。凯妮为了断后，让埃米尔把自己石化来挡住通路。五年后埃米尔吸收了被改造成杀人兵器的姐姐，获得了更强的力量，由此可以控制石化，解救凯妮。但代价是，埃米尔从美少年变成了怪模怪样的骷髅。

　　尼尔当然没有在意埃米尔的变化，第一时间拥抱了他。

　　当凯妮从石化中醒来，第一眼就认出了埃米尔：“埃米尔就是埃米尔啊，我是不会搞错的。”

　　他们之间就是这样的关系。这5年里，很多事情改变了，尼尔再也不是爱笑的天真少年，偶尔甚至会显得暴躁；埃米尔变成了这幅模样；对于凯妮来说自己缺失了5年。但有些事情没变。

　　凯妮和埃米尔陪着尼尔去寻找尤娜的下落。

　　他们开始了解世界的真相——自己并非人类，只是“容器”。

　　为了把尼尔和凯妮送去最终的战场，埃米尔独自抗下了敌人的攻击，被炸得只剩一颗脑袋——还挺萌的。

　　尼尔在知道真相、失去同伴后陷入崩溃，全靠凯妮揍了他一顿，说：“走吧。”这是凯妮对尼尔表达爱意的方式（横尾太郎语）。

　　不是人类又如何？只是容器又如何？难道就此否定自己的经历和记忆，就否定自己存在的价值么？

　　那是我的妹妹，我一定要夺回来！

　　尼尔作为死妹控，当时心里应该是这么想的……

　　最后，尼尔的确打败了灵魂体的尼尔。

　　这时灵魂已经回到肉体的尤娜走来，对灵魂体的尼尔说：“哥哥，别人的身体，我不要。在这个身体里，已经有别的女孩子了，一直在哭，说‘想见哥哥’。这个女孩，好像也最喜欢她哥哥了，和尤娜一样哟，不能见面，太可怜了。”

　　她走向窗边，在阳光里回头说：“对不起。最喜欢的哥哥。”

　　尤娜的灵魂体在阳光中消散，留下了复制人尤娜。

　　复制人尼尔和复制人尤娜在人间相守，而灵魂体的尼尔和尤娜则在天国想见。

　　似乎一切都归于美好？才怪。

　　因为尼尔的灵魂体死去，人类的灵魂体将全部崩坏（故事里没有提到有新的灵魂稳定体出现），而复制人会死于黑文病，且因为灵魂崩坏，也没有数据可以再造复制人。世界最终将会是崩坏灵魂体（魔物）肆虐的场面吧，反正人类彻底完蛋。

　　《尼尔》也是多结局的设计。在刚才描述的那个结局里，复制人尼尔和尤娜手拉手抬头看天，旁边可还有个凯妮。这姑娘一脸黯然的样子，说了句：“我还有点私事要处理。”就走了。

　　但在另一个结局里，凯妮身上的魔物（灵魂体）直接在现场暴走，凯妮无法压制而被彻底侵占身体。（此前凯妮穿的这么暴露，就是为了露在阳光下，不让魔物侵占全身，但她又不想让魔物彻底死，就把左手包起来，让它待在那里。）为了解救凯妮，尼尔必须以抹消自己的“存在”为代价。这里游戏做了一个meta的设计，消除“存在”，就是把所有的游戏存档彻底删除。之后我们会看到获救的凯妮和平安无事的尤娜。但两人都记不起尼尔这个人了。

　　但不管是哪个结局，《尼尔》的最终走向，都会是人类灭绝。虽然游戏没有明说。

　　这就是横尾太郎的剧本风格。

　　《龙背上的骑兵》里对人类的恶意无处不在，让人常常联想到《EVA》，横尾监督自己的确是《EVA》的粉丝，该作的结局也是在致敬。

　　而《尼尔》里复制人产生人格，这是挺美的一件事，但它注定了复制人和灵魂体的矛盾——这让人想到《铳梦》的背景设定——于是它走向了一个凄美、绝望的结局，有情皆孽。可能一切在一千多年前就已注定，追根溯源，还是神的恶意，它设计的这个世界充满恶意。

　　一切都是世界的错！

　　但也许正是在这样充满恶意的，一切都仿佛在下一刻即将死去的世界里，角色的挣扎与努力，那些天真的、中二的、扭曲但纯洁的情感才会显得可信而动人吧？

　　听那位朋友说到最后，我得到的结论是：《尼尔》和《龙背上的骑兵》，没啥联系。两者只是背景设定上有相关，知道了会更有趣些，不知道也无妨。

　　而对于《尼尔 机械军团》，情况也是一样的，本作的故事发生在 公元11945年，而《尼尔》的故事发生在公元三千多年，隔了这么久，说不定两者还是平行世界的关系什么的。关联自然有，但不知道也无妨。

　　关于《尼尔 机械军团》的剧情，在写这篇稿子的时候，我还没开始玩，做点无责任联想：本作中的人造人，她们的灵魂是哪儿来的？在横尾太郎此前的作品里曾有给人造人注入灵魂的设定，那这注入的是什么灵魂？在游戏介绍中出现的红发人造人姐妹，在《尼尔》中也登场了，她们当初是执行人类灵魂回归计划，并管理制造复制体的人造人，那这次她们会扮演怎样的角色？

　　欢迎大家一起来讨论。

封面作者：Miyata Ryuuichi